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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Aries John

圖/Rungazeu

(攝/ Aries John  816拆政府‧守護苗栗音樂晚會,超度縣長劉政鴻,法師在台上頌詞,期盼早日去除惡靈)

「沈思的雲阿 請你聽我說 聽到甚麼 聽到甚麼 是不是聽到一群年輕人在為自由歌唱........」羅思容的歌聲悠揚,一身悍將的模樣在台上讓人感受一股力量。

拆政府這件事情,聽起來是很反社會、反國家的說詞,許多人也會譴責暴力,認為不應該如此不「理性」,要和平訴求,才不會傷害到人,把看得見的暴力當作是譴責的唯一理由。

民主這件事情在台灣人的心中似乎很弔詭,貌似是認為選舉投票就是實踐的標的,很感謝台灣民主自由可以讓人民投票選頭家,卻忘了我們最可悲的地方就在於選舉之後就再也沒有管控這些被「選」出來的人的權利,只能默默被他們宰制、分化、欺壓,而這種分化則是利用「理性」、「不該暴力」、「和平訴求」來包裝,把保守的底線設定在不能有一絲絲的反抗,稍稍反抗這個資本主義社會就不行,但商業行為例外,因為那是好的「景觀」為人民所愛,被消費社會而愛,塗鴉是毀壞都市的暴力行為、犯罪行為、叛逆行為,應該要壓制,以免人們學壞跟他們看齊,讓社會變得很不「純潔」。

「提到奪權甚麼的好像就是暴力行為,反政府,大家都忘記自己沒有權利反抗這件事情」,在遊覽車上坐隔壁的大哥,緩緩說道。訴說的是民國50年以來的台灣歷史,其實本來就沒有甚麼民主,憲法也只是放在供桌上追思、弔唁的牌位,一開始就被軍閥奪權了,人民非得活在恐怖統治之中,原本可以發人深思進而反抗的很多人們也進了黑牢或人間蒸發,可以說是被抹煞的一代人,沒有傳承,剩下來存於骨骼深處那些已經腐敗了的理想,只能在回憶過去的夜晚當中,翻翻不能給別人看見的日記,暗自哭泣。

隨後看似民主化的腳步加速,政黨輪替,總統可以換人做,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市場自由的代價,「進步」、「發展」、「理性」、「成長」這些詞彙用力的施展,加速的鞭打著人們要快一點、快一點,趕上西方巨頭、擁抱西方的成長、仿效西方的失敗,最後回頭來整飭自己是不是哪裡需要檢討,進步是國家的、失敗是個人的,成為一個時代的集體符號。

爸爸、媽媽、親戚們口中念念有詞:「水母做得不好,只是因為他遇到了壞時代,不是他本人不好」,其實我能認同這句話,只因為前面的水母兩個字,我們都奢望「國家領導人很厲害、可以改變時局」,這種想法其實就源自於強人政權的絕對掌握,國家不是只有一個領導人應該要改變甚麼,而是整個體制有能力產生改變,如果真的一個強人就改變了整個國家,那強人死後的強人不就要再度改變國家了嗎?這是很荒謬的。多數人仍擁有這種寡頭菁英可以維持國家運作的想像,但菁英也是人、會有慾望、會有很多維護自己的想法,就像保護自己的家園那樣,維持自己階層的既得利益,而多數人就只能在這樣的邏輯之下被犧牲、無法獲得自己應得的權益。

最為可怕的是這個國家機器教育了我們,未來你也可以是掌握權力的人們,給了你很大的幻想空間,自為自己是未來的資本家、財閥、政客,權傾一世。這就是希望、夢想、成長所帶給你的想望,充實自己、補習、考試,讓自己在這些過程當中得到滿足感、成就感,最後卻沒有特別得到些甚麼,你會發現掌控世界的神依然固著,因為現代醫療發達他們可以活得更老,有時間「傳承」財產、人脈給子女,在不是封建時代的現代發生「世襲」的現象。

農曆七月,我們也要大拜拜了,818拆政府的大拜拜,過程會很理性,不會丟汽油彈、沒有坦克車衝出來砲擊跟掃射反抗軍,但在平行時空的人們卻會對這群在街上和平抗議的人們貼上暴民的符號,然後暗自訴說自己在過去一場盛大煙火當中的自己是如何理性的「抗爭」,他們的人數是如此的多,多麼的沒有政黨色彩干擾,還快速的改變了法律,還順便忘記了自己該關注的目標是甚麼,回到日常生活的狀態繼續看著臉書塗鴉牆上那屬於自己的世界,茫然無知的笑著。

鬼月的鬼島台灣,上演著一幕幕的鬼片,跟鬼片相同的是,其中不斷顛倒的弔詭邏輯,會侵襲著你的思維,改變你對既有事情的想像,在不經意的時候嚇你一跳,用雙手矇著眼的狀況下聽著聲音開始像畫面有多麼的恐怖,在散場之後訴說著剛剛不敢看的那種心情、下次不要來電影院看鬼片了,因為那樣陰影很深,殊不知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場鬼故事,讓你笑話說見鬼了,怎麼會這樣?然後笑笑就此打住,停在那個令人害怕卻又是最精彩的一幕當中,停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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