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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Aries John

編輯/Rungazeu

甫才又在電視上看見關於商周「牛奶駭人」檢驗出市售大多數牛奶都有自乳牛治療用的抗生素、塑化劑、雌激素、抗憂鬱劑等禁藥,此消息一出對之產生大動作的不是牛奶廠商們,而是食品藥物管理署對於商周委託的教授之研究方法的指責,指控其方法操作不當,錯誤解讀實驗數據才會造成如此結果。

其實令人好奇的點在於食品藥物管理署的業務主要在於透過查驗、檢驗、稽查等方式為消費者提供好的食品藥物,是為了保護消費者的上游控管機構,怎麼第一時間不是要自己去檢驗牛奶有沒有問題,而是跑去指責媒體指控不實呢?甚至還卑劣的下達交報告通牒,儼然上級單位的命令是口吻。

對於牛奶本質的問題在很久以前就有專書進行過探討,說明牛奶對人體無益,加上過度產奶的乳牛本身賀爾蒙也有問題,在牛奶內部的激素成分影響下,對人體可能有致癌的風險存在。

行政院政務委員張善政出席「二一三台灣食品風險管理體檢論壇」表示,媒體關心食安沒有錯,但關心的背後也應該有一定門檻,不是隨意公布結果。酪農工作非常辛苦,一旦這項結果造成酪農損失,又有誰該負責?他說,「這件事情如果造成民眾虛驚一場,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利用經濟層次的角度來提供建議,認為無端揭露牛奶不安全的事情,會讓消費者人心惶惶,又利用保護酪農的口吻來說明,無視於台灣牛奶產業大多利益都在中大盤品牌廠商手中,而非底層供乳的酪農。

回首過去在情流感疫情當中政府不斷隱匿疫情的過往,我們常常會發現食品安全、流行疾病、勞工問題,乍看之下是沒有關聯的議題,但實際上都被所謂政府官僚所把持著,李惠仁導演追蹤疾管局、農委會在禽流感當中不斷把消息封鎖,導致疫情逐漸擴大,最終造成有機會人畜共染。基本上這些政府官員為什麼要隱匿疫情呢?對他們有甚麼好處嗎?

隱匿疫情所帶來的好處就是可以不用處理,既然官員的心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沒有人指控、沒有人發現當然是最好的狀態,只要時間一到退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當整個國家官僚都是用這種態度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本來該有高度警覺業務的單位也就失去功能了,疾管局無法管控疾病傳染、食品藥物管理署不管食品安全、勞委會不管勞工,這些問題突然就有了解答。

同時間在這背後又有複雜的利益牽扯其中,例如農委會官員為了自己的平步青雲也幫助雞農在高病原性病毒情況下維持生產,行政院政務委員為了廠商品牌利益說話,在這其中有說話的人都有好處,疾管局、農委會的特約教授可以獲得國科會特殊補助,行政院政務委員本身就跟財政、經濟部合作的大財團有利益上的往來,這些都會使得國家政府去功能化。

台灣1979年的米糠油中毒事件是製造米糠油的過程中,為了除去米糠油的異色和異味會進行加熱處理,加熱管經多次的熱脹冷縮後產生裂縫,導致作為傳熱介質的多氯聯苯自管路中洩漏出來,污染到米糠油。只是為什麼米糠油要去除異色跟異味呢?可能是為了讓賣相變得更好看刺激銷售才產生的。

這與近來食品添加銅葉綠素的事件有點類似,在食品本質之外還得要求色澤好看、味道好聞的一種普世要求,讓大規模的食品化工添加物不斷地進入食品當中,早期在農作物成長過程當中噴藥,是為了避免蟲咬、賣相不佳,而今農藥噴灑已經成為某種常態,如同食品添加物在食品當中已經常態化一樣。

在環境中不斷釋放化學物質,使得農作物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汙染,不僅僅只有農藥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重工業大廠的排水、廢煙都會在環境當中不斷累積汙染,在生物循環過程當中造成一種累積與傷害,最終到了食物鏈的末端,也就是人體當中大量積累,就產生疾病與癌症的肇因。

公共衛生當中流行病學的地理區域效應,對人體有顯著的影響,但很多時候在法理上無法證明因果關係是最大的障礙,只能證明相關而沒有因果關聯就沒辦法控訴說疾病是受到某種環境因素所直接造成的,反而會進行其他方面的探討,把責任歸咎到個人身上。

不過為何只能歸咎到個人身上,而不能追究這些造成環境大量汙染的廠商責任呢?可能最大的原因在於這些廠商跟國家的關係,可能是創造所謂GDP成長的大廠,可以美化國家經濟發展數字,也可以提供就業市場跟資源給相關人士,才會造成怎樣都無法將這些外部效應改善,讓土地上的人民減少這些惡源汙染,讓廠商賺大錢、人民承受環境成本。

國家經濟的發展跟民生產業、工業、服務業都有關聯,工業發展當中對於成本的控管概念進入食品加工業後,為了美觀、低成本、有效率的生產,犧牲許多人們的身體健康;在經濟不佳、薪資低廉的年代,人們只得把自己當成工廠那樣減少成本、提高利潤、生產率,所以在消費過程當中,消費者購買低廉的食品成為主要的目標,而低廉的食品必定有更低廉的成本,最低廉的成本來自於人工化學仿製物,讓整體食品加工過程都添加了可以更美觀、美味、芬芳的物質,最終人們在團團包圍當中只能接受這些有限的選擇。

對於環境汙染、大規模傳染疾病,人們沒有抵禦的能力,只能接受、接納,當成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最後身染重病也只能感嘆自己年輕時生活不夠「健康」,而健康的生活、規律的節奏並不存在於高壓、低薪的一代,只存在於那些可以頤養天年的不同階級手中。

在資本主義社會裏頭我們擁有豐盛的物質,這些物質來自於有效率的大量生產過程,食品也進化成非食品的偽裝,政府也進化成資產階級的棋子,只有社會當中的人們無從選擇,承擔了這個社會懈怠及利潤之外的外部成本,最後死在無盡的惡性疾病與傳染病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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