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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Aries John

編輯/Rungazeu

 

在「性汙名與現身政治」、「在實踐與理論、保守與激進中的同志助人工作/運動」兩次演講當中我看到一個在同性戀、愛滋當中共同擁有的去污名行動,而污名(stigma)來自整體社會對於少數人們偏見及資訊偏誤所形成,加上政府進行愛滋預防的手段過於片面,太快判定了同性戀跟愛滋之間的關聯性,反過來顯示異性戀者不容易得愛滋的錯覺,實際結果卻是反過來的,異性戀者得愛滋發病的比例已經超越同性戀者,政府部門同時間利用大眾傳播傳遞對於愛滋病的恐懼訴求,讓人們不自覺得就感到害怕,根深蒂固在身體意識當中。

去污名這件事情跟中產階級框定所謂的正常(Normal)標準有一定的關聯性,因為標籤甚麼是正常之後,其他與之相異的事情就會顯得不正常,而不正常就會被認為是變態的(Abnormal),會受到社會上多數人(正常的)歧視,在早期的DSM(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當中,同性戀是一種社會人格障礙當中的「性倒錯」,認為同性戀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其他當代常見的性倒錯則有暴露、偷窺、戀物、性受虐施虐、戀童、摩擦、扮異性等,其實從上頭的這些常見的性倒錯當中,其實還是看見了污名,性施虐受虐並不影響到其他人,戀物跟扮異性也不會影響他人,只是大多數還是會被大家用變態來形容,如新聞上只要男子喜愛胸罩就認定是變態,在校園當中男性穿著女性服裝也被認為是不正常,顯示了人們過於狹隘的正常觀點。

現代家庭制度的產生,可以追溯到羅馬人時代,在羅馬人的家庭當中包含妻子、子女、一定數量的奴隸,稱之為familia,其中famulus指的是一個家庭奴隸,這種家庭制度是在田間耕作和奴隸制度合法化之後,才發生的,在此制度下身為家長男性擁有生殺大權,確立了一夫一妻制的穩固,以確保妻子的貞操,但同時男性可以在外面通姦、外遇,與聖廟的神妓。因此當代的一夫一妻制在此脈絡底下,是建立在丈夫的統治上,確定子女一定是父親,子女未來要以親生作為資格繼承父親的遺產。嚴格來說這種一夫一妻制是對婦女而言,而非對男人而言,男人還是可以到外面找娼妓尋樂。

現代家庭在馬克思、恩格斯的分析框架當中,認為最初的分工在於男女之間為了生兒育女產生的,同時這也是歷史上最初的階級對立,是同個體婚制下夫妻間對抗而產生,最初的階級壓迫就是男性對女性的奴役,個體婚制可以說是偉大的歷史進步(諷刺語),因為他鞏固了奴役制度跟私有財產制度,只是對於任何時代來說,這種進步同時也是一種退步,畢竟幸福和發展是透過另一些人的痛苦和被壓迫而實現的。

當同性戀在爭取異性戀般的家庭制度時,我們可以看到的是對於異性戀家庭所擁有權利的嚮往,如透過社福機構收養小孩、醫療、賦稅、勞動及社會福利、財產、子女、居留與國籍、訴訟地位等,我們可以理解整個社會對於人們結婚組成家庭是有一定的強制力,畢竟沒有成家的話私有財產可能不會延續,同時也將夫妻這種具有男女性別意識的詞更正為「配偶」,不要用性傾向作為一個標準來判斷人們是否可以成家。

當我們鞏固了現代家庭制度,我們也同時鞏固了資本主義的生產制度,將社會群體的共同責任歸咎於家庭,使家庭成為資本主義生產的最小單位,所有的錯誤都來自家庭,我們看待一個人的失敗與成功都會用家庭出身來衡量,不事生產的家庭會被歧視,同時家庭內的教養也必須是進步的,進步意識來自於資本主義的生產邏輯。

當家屬的存在不見得是以親屬(血緣、婚姻)進行制度時,或許可以緩解我們對於家的想像。我們理解婚姻平權的時候也要反過來反省婚姻制度本身對於人們的限制,當進入家庭制度當中時,無論性別都會有一方受到壓制必須承擔所謂家務勞動,這種無給職的生產,對於雙方的性自由也有強大的約束力,甚至有通姦罪在後面追殺你,且在締結家庭的過程中也會受到龐大的經濟因素所宰制,限制了你的選擇,因為婚姻家庭跟浪漫愛的距離太遠,必須選擇一個所謂可以穩固的結構來締結關係,道德因素也是經濟因素,對於婚姻的高道德標準是維繫整個資產秩序的一個要件,使得當代的婚姻制度在整個結構面向的傾向於保守,卻因為站在中產穩妥的角度而顯得擁有多數暴力權,屠宰了其他不進入婚姻的人們。

 

GOOGLE的最新廣告(Google Nexus 5: I Do: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Q0XTJqFLIE)當中也再現了當代婚姻家庭其實是一種資產階級的想像(雖然有一秒男男牽手,不過仍是以異性戀締結婚姻的方式進行),詮釋出我們看待家庭組成的同時必須要有穩定的收入與妥善的規劃才能完成,任何形式的求婚方式,都是在男對女的情境下完成,而此種男對女也是在經濟上的強制因素,因為婚戒套上的同時也等於是套上了一個免費的性奴隸。

當代的婚姻市場顯得殘酷,在資本主義極致教條化約下,人們已經無法用條件論(經濟因素)之外的方式來尋找結婚對象,女性看中男性的金錢物質條件,男性看重女性的年輕貌美(可生育,非高齡產婦),這些邏輯就會使得彼此搭不上條件的男女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自然失婚,不見得是沒有努力過的,只是在百般挑選過後還是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對象,甚至在大學時期的婚姻與家庭、家庭心理學等課堂上,所傳授的觀點仍然是一種締結的嘗試,沒有根本的提出對於婚姻家庭制度上的決定性批判。

單身歧視這件事情也就自然而然浮上檯面,在經濟條件論上尋覓一個對象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甚至比起投資股票選擇標的還要困難,因此有大多數的人不願意花時間成本進行投資,也就不會有所回報,而浪漫愛的產生又不是天天上演,大批單身人口在社會上飽受已婚人士(父母、親戚、同學們)的壓力,對於自己不婚的堅持也受到他人恥笑,這樣的一群人正在被標籤化過程當中,我覺得更需要嘗試去使得不婚這件事情可以成為一個選項,而非是一個不得已的想像,才可以真正打破人們彼此之間對立的階級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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